“杀他的那把匕首……是我娘的遗物。如果可以,能帮我找回来吗?”

        “好。我会差人去尽力找。”

        梁鸢主动去抱住他,下巴搁在他宽阔的肩上,终于露出狡黠笑容:“谢谢。”

        虽然是算计,可并非没有真情。这样自揭伤口,哪有那么收放自如,即便心中的石头落地,酸楚却抑制不住。霍星流的沉默太温柔,叫她忍不住又哭起来。

        现在回头想想,她的人生好像一场几乎到不了头的噩梦。十六来活得卑微低贱,说是王姬,却连地位高一些的宫女也不如。

        而她第一次被父亲传召,还是在那日秦人逼宫,内庭升起大火的时候。

        寺人们围住她,紧紧地抓住她的腕子,用近乎强硬的方法把她带到了父王面前,面前早早备好了一整套璀璨华美的锦衣,沉甸甸、金灿灿,是当年皇后晋封时的庙服。

        没有任何叙怀抒情,她被一群人拉着手忙脚乱地换上了,她的头发不够长,也来不及用假发,也不管,什么头面都胡乱地往上面放,压得脑袋都抬不起来,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之后那个陌生的,苍老的,一口一个‘父王’的男人拉着自己的手,说了好些话。她迷迷糊糊的,听明白了,心也跟着凉了——楚王自年轻时就沉迷修道,随着年纪愈长,对天命之类的东西更深信不疑。

        所以梁同俦是天命,而她梁鸢就是在天命里一点无关痛痒的小牺牲——他们要用她顶缸!

        他们要拿女儿的命,换儿子的命!

        凭什么?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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