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老显然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但是眼前这个人,虽然潘老觉得他手艺不行,然而脾气很好。
潘老也不是没技痒过,但是遇到的人,不是一惊一乍就是对他生气,很少有人能在被他抢了烹调之物后还能这么心情淡定地听他说话,别看潘老这样子,其实他对杜长秋的印象还挺好。
羊羹,你跟他说。潘老不耐烦解释,对身边的小孙子说。
是,爷爷。爷爷总是从小教羊羹这些东西,羊羹早习惯了,他认真地跟大哥哥解释说,大哥哥,饭食的味道,是会被所处环境和第一印象影响到的,比如好吃的鱼肉丸子,随意煮了摆在家里的缺口汤碗里,和在酒楼之中的大堂和雅间,摆在鱼形的瓷碗和普通瓷碗之中,点缀了圆叶的菜蔬和只是鱼肉丸本体只需要一点差别,对这道食物的感受就完全不同。
还有呢?其实羊羹这么一说,杜长秋大概就明白潘老的理念了。但是潘老却是在考校小孙子,指着那滋滋冒油的羊排,继续问,比方说这菜,为什么我要这么放啊?
在野外踏青,吃的是粗犷野趣,春日吃羊排,味重生痰,火气重。加春咬耳草为底,可以点缀,去油,春咬耳草还可以给羊排增加清香。羊羹说的头头是道,这小孩还梳着两个小丫髻,看着十分灵动,和谢永安记忆之中那痴傻的半大少年完全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多谢小先生和老先生的教导。杜长秋听完,笑着拱手行礼,说,鄙人受教了。
你现在说的不诚心,现在回油好了,此刻味道正好,你来试试。老人家听完,却是鼻子喷了口气,杜长秋无端觉得他这习惯和繁星很像,十分可亲。
好,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杜长秋便拿起一根羊排,撩起帷幕,一手捻起羊排,送入口中。
一口咬下去,羊排破开,肉汁浸润,羊肉细嫩柔嫩,入口即化。孜然的香气满口都是,这烤羊排的口感瞬间把杜长秋震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又连吃几口,杜长秋一直是做饭给别人,然后欣赏别人狼狈吃相的人,没想到,今日他居然做了那差点忍不住的老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