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茅草还微微有些濡湿,散发着甘甜的气味。洛月明的呼吸紧促起来,尤其是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悄悄起来了,还不偏不倚卡在中间,直抵着他,小秃驴脊梁骨都绷得紧紧的。动都不敢动。
那道袍都穿了很多天了,如今都洗得发白,边缘都起了毛,套在他身上,显得不伦不类的。
道长低头盯了他片刻,见小秃驴头顶上的戒疤,难看的让他眼疼,半分毛发都不长的。
想来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蓄起长发来。因为啃了个冬日的红薯,小和尚现如今越发消瘦起来了,面颊上没什么肉,显得颧骨有些突兀。
双眼睛就显得尤其大,宛如黑曜石般干净纯粹,如当年初见。只是腹部不知为何,最近有些许鼓胀,摸在手里肉乎乎的。
衣服旧了,道长的神色如常,语气听起来轻飘飘的,仿佛在谈论件特别稀疏平常的事,我从前所穿道袍,多是门中弟子服,唯这套乃弱冠之年师傅所赠,道袍内侧,以素线以针为笔,将完整的册《清心咒》临摹下来。穿在身上,般的邪祟都不敢近身,如今竟也旧了,昔日的字迹也看不清了。我的道心也没了,《清心咒》于我而言,也没了任何作用。
洛月明听了,阵怅然若失,觉得有必要说几句话,宽慰宽慰道长,可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难道要他先痛哭流涕,跪在道长面前说对不起,然后再抓着他的手,往胸膛处贴,含情脉脉地说句谢谢你?
那必定是不可能的。洛月明觉得这些都不是他的错,他也没有必要为这些罪孽赔罪。哪怕是杀了他,他也不会认的。
好在道长也没继续说下去,只说再铺层碎瓦,将茅草压压,就算修缮好了。之后抱着洛小秃驴下了房顶,天色还亮堂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