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爷奶的交代不能不做,于是骆勇目光下移,紧紧盯着重奕靴子上的朱雀纹,这样他才能气势如虹的复述爷奶交代他的话,陛下从姑姑死后,五年才续娶,登基后也不愿意给贵妃娘娘封后,可见心中还是念着姑姑。表姐与姑姑是亲姑侄,从容貌到习惯都有八成相似,陛下见了表姐定能宽慰对姑姑的思念。殿下身为人子,不能光想着自己,也要为君父考虑。
还在纠结是进还是退的宋佩瑜正好听见骆勇这番喊话。
你如此赤胆忠心的为陛下考虑,怎么不亲自去和陛下说这番话?宋佩瑜从树后绕出来,眼带讥笑的望着脸上仍旧带着凶狠的骆勇,莫不是怕话还没说完,就被陛下提出去打板子?
骆勇完全没想到,他特意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堵重奕,居然还能撞上人。
不过吵架嘛,只要能吵起来,他就从来没输过阵势。
我当是谁在偷听,原来是宋七。从三品的少尹让你尝到甜头了?整日净想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骆勇边说,边意有所指的看向宋佩瑜身后的老梅树。
宋佩瑜发自内心的觉得,骆勇投胎错了地方,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倒打一耙,这副嘴脸像透了穆贵妃。
前日在穆贵妃处忍下的火气也被勾了出来,家里一窝耍嘴皮子的文官,宋佩瑜反驳的话张嘴就来,我远远见到殿下就来请安,正是做伴读的本分。只是不明白是撞破了什么龌龊行径,才变得见不得人。
你说谁龌龊?骆勇大怒。
宋佩瑜慢条斯理的摆正腰间的玉佩,哂然一笑。
骆勇脑子不太灵光,直觉却准得很,马上察觉到了宋佩瑜无声的轻蔑,于是更加愤怒,宋矮子,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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