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来,周天行早已不在身边,萧予绫伸手一摸,旁边的位置发凉,凉得她身体轻轻一颤,想来他离去很久。
她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呆,不断想着他和她的过往,以及将来她和他以后会走到哪一步。想了许久,她猛然发现自己竟然在做着伤春悲秋的无谓之事,便振奋精神,一骨碌爬了起来,伸手将枕头底下的书信拿出。
昨夜,她未曾细看这信,现下才发现,外面的牛皮纸信封上面没有署名,甚至连个字都没有。这信封,也极为普通,并非官家专用。如此看来,于尚书行事,十分谨慎。
她小心的从信封里将信取出,展开纸张细细看起来。这信,于尚书当初许是为了安全,开篇的称谓,未曾提及王爷二字,而是以‘君’开头。事实上,它是一封同盟书,更是一封为女所写的求偶信。从头到尾,都是表达‘小女’对‘君’的种种爱慕,只是在最后一段,才写到,若是‘君’娶小女为正妻,臣愿将身家交付。
萧予绫从头到尾看了三遍,确定这信很隐晦,但是有心人看到,也能从最后一句话猜出写信人和收信人的身份。
她松了一口气,还好这是一封隐晦的信,不能作为谋反的罪证,她也不用狠心去对付周天行。只是,伤害和背叛,终究是难免的。
她将信收好,起床洗漱干净,一切妥当,她方才叫人给路美人传话。问路美人可得空,陪她出去逛逛街。这,原就是她和路美人越好的报信方式。
到了下午时分,宫中来人传话,说是皇后召见郡王妃。
听到这个传话,萧予绫清楚,定是成帝那里答应见她。可她毕竟是王妃,虽然可以进出宫门,但是成帝再是荒唐也许避嫌,所以才用了皇后的名头。
她换了朝服,准备妥当,无视秀荷面上的焦急,跟着宫人上了马车。因为是皇命,秀荷纵使有千般疑虑,却也不能阻止,只能跟随着她离开王府。
这一路走去,她不是不害怕的,毕竟成帝是个嗜杀的君王,而且她还曾欺骗过他。但,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若是退缩,怕是一辈子也不能为死去的阿蛮和阿金讨要回公平,也不能让他们在九泉之下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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