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一吼,萧予绫双眼一红,喃喃道:“阿蛮、阿蛮,你这是何苦呢?我不值得呀,我不能拖累你呀……你也看到了,阿金已经死了,已经死了。我不能让你因为我也死了……”
闻她说到阿金,刘蛮的眼中也盈满了泪光。可他毕竟是个宁流血不流泪的丈夫,并没有答她的话,更不会表现出哀戚,只是僵硬着身体将脸侧到一旁,不让她察觉他眼中的泪意。
好一会,待他眼中的泪水被风干、咽喉的哽咽被吞没,他方才看向她,道:“你刚才可看清楚阿金想对你说什么吗?”
她颔首,开始低泣,晶莹剔透的泪珠子噼噼啪啪落下,打到她放在膝盖处的拳头上,抽抽噎噎说:“他、他让我走……”
“对!他让你走!他宁愿死,也希望你活着,你如何能死?你死了,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番美意?若你今日死了,遇到他你该如何说?难道告诉他,他是白白死了吗?”
萧予绫在自己不断的嚎啕大哭中点头,在嚎啕大哭中站了起来。她悲哀的想,她的身上,已经背负了人命,此番不能轻易放弃。
见状,刘蛮颇为欣慰,道:“你能想通便好!”
说完这话,他又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再往前走二十里,有一道大河,平素里河流湍急,这个季节涨水,其中还有大石滚动。饶是水性再好,也没有人敢在里面游泳。因为那里人烟罕至,没有渡船,过河的唯一办法便是河上的一架绳桥。待我门走到那里,将桥砍断,别人想要再追我们,起码要绕道二十里,我们定能平安脱险。”
听到刘蛮的话,萧予绫精神为之一振,忙擦干脸上眼泪,又有些害怕,声音沙哑的说道:“你没有弄错吧?”
“我跟着商队四处走,前段时间曾到过前面,自然不会记错。”
“那……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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