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故作潇洒的答:“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阿金满脸的不认同,显然确实不知道鱼之乐,甚至于,对鱼之乐很不以为意,断然道:“夫人,你本是贵女,还有一个出身士族的夫家,何苦如此呢?你今日也见到了,做商者其实困难颇多。阿金愿意为商,只因腿脚不便,不能下地。否则,即便是出身卑微的阿金,也万万不愿意当这被人所唾弃的商者,况乎夫人,况乎夫人肚中的小贵人?”
萧予绫一愣,这些日子阿金与她相依为命,每次谈到以后挣大钱阿金总是笑笑,她以为他是向往的。没有想到,他骨子里面,却是鄙视从商的。
思及此,她不由更加沮丧。这个时代,真是一个生生剥夺他人尊严的时代。无论多么努力,无论多么有才,出身和职业,都注定了世人的态度。
她又想起了周天行的话,司马相如出身寒门,卓文君乃是商女,皆为下品!
她情不自禁的将手放到了她的小腹上,里面的孩子好似感觉到了她的抚摸,当即咚咚踢了她两脚。
她愣住,这是一个坚强的小生命呀!原本,她以为,多赚钱,多为他做些事情,他便能开开心心长大。
可阿金的话,让她不禁对自己的观念产生了怀疑。若是孩子出生在郡王府里,理应是俯视天下的天潢贵胄。
但是,现下,孩子跟着她在外漂泊,即便以后她成了富可敌国的妇人,她的孩子在他人嘴里,是不是也只是出生商户的下品呢?
她咬了下唇,第一次怀疑自己所谓的尊严到底是什么样子。
阿金见她一副茫然神情,也住了嘴,默默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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