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哭得太费力,萧予绫这一觉睡得十分酣甜,若不是翻身时右手不小心碰到床沿弄疼了她的手,她大概还要睡很久。
她睁开眼睛,盯着帷帐上面的蟠龙发呆,许久方才想起这是周天行的居室。再侧头看向窗外,此时已经是日落时分,霞光满天,外面的景物被绯红的余晖映照得如同正在燃烧。
骨折的中指火辣辣的痛,旁边的食指和无名指阵阵胀痛肿得比大拇指还要粗,可这痛,都不及她心底的痛。
想到睡前周天行的低声细语,她就一阵阵的揪心,好似心口的肉被人用刀深深割下来一般。他开始对她温柔了,可这份温柔,不知道能够持续多久,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别的女人得到。
铜砚,只是砸在了她的手上,生了骨结了疤就会好。而他,是砸在了她的心上,创钜痛仍。
她想,一切就到此吧,带着一点痛,带着一点怀念离开。
萧予绫下床准备离开,才到外间,忽然感觉一个身影迎面走来,她尚未抬头看清楚来人,对方便一把将她抱住。
她没有挣扎,因为抱住她的人她很熟悉,正是周天行。
她张嘴欲说话,却发现他在颤抖。
他的双手死死搂住她,因为用力太紧令她的腰生疼。他的脸埋在她的脖颈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上的缘故,让她颈间生出濡湿感。
他没有说话,像是一个陷于绝境中的小兽,死死抓住她就不愿意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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