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很明显的几个事实,我这位老朋友的字相当难看,和狗爬的一样,计夏青手揣在兜里,凝视着面前比自己略高一点的黑袍人,他也从不练字,但是有几张给我留的字条,那楷书,漂亮极了。
我想我这位老朋友应该也没有请秘书代笔的习惯,而且,如果是为了让我相信是他,不更应该用我熟悉的字体么?
计夏青叹口气。
除非,他也已经写不了字了。
甚至,我这位老朋友没在我清醒的时候,和我说过一句话,哪怕我们已经见过几次了。
计夏青慢慢抬起手,握住了那黑袍的兜帽处,轻声呢喃着,第五执,你在害怕什么?
还是说,你以为我会害怕?
她猛得用力,掀开了披在这人身上的黑袍。
身后传来了几声短促的吸气和惊呼。
面前的人似乎已经不能称为人了,他浑身都是机械的骨架,骨架上附着一套血管和一套电路,交织在一起,但血管中并没有血液流动;胸口处是一个巨大的玻璃器皿,器皿中有一颗垂垂老矣,呈浅白色,比正常人大两三圈的心脏,心脏旁,是好几根小型针管,里面还有少许药液;再往上是头颅,两颗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镶嵌在钢铁骨骼中,而颅骨中也是一个玻璃器皿,盛放着膨胀了几圈,几乎已经看不见大脑皮层上的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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