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问寒看着他的继兄,用异常平缓地语气说:“谢先生与妻子恩爱非常——虽然他前后娶过四名妻子,前三名都相继病逝。”

        谢光辉不明白他为什么提起父亲情史,他当然很清楚这些事,尤其是他的母亲跟着父亲时间最长,为他孕育子女,感情甚笃,让他一度以为父亲不会再娶,便见谢问寒又掀了掀眼,浓郁墨色在眼底化开成一片恶意,“其实这三名病逝的谢太太都由谢先生亲手虐杀,被偷天换日。你妈死前应该有向你求救过吧,但是你什么都没发现。后来你爸亲手杀了你妈,你还在杀人凶手身边,在她墓碑前,哭泣献花,真是——”

        病床上虚弱的少年刻薄地一掀唇。

        “蠢货。”

        “不管怎么样,我要全须全尾地出去。”

        谢恩荣昨夜没怎么睡好,眼底略有乌青,但迎接律师时倒仍光彩整洁,保持着自己公司老总的气魄。

        见到对面的人露出有点犹豫的神情,谢恩荣很爽快:“需要多少钱,你随便开价。”

        “这不是开价的问题。”律师好像觉得自己这位雇主可能脑子不太好,露出了尴尬神色,“故意杀人罪,还是连续几起,不是死刑或者无期都是努力争取的结果了。谢先生,我非常感谢你对我专业的肯定,不过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番话一出,惊的谢恩荣脸色微微扭曲,他一下子惊站起来,脸色发红发胀,下意识怒吼道:“你说什么屁话,这是污蔑,我要告你污蔑罪——”

        头猛地磕到墙壁上,谢恩荣清醒过来,眼睛还是通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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