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手帕的是一只骨节分明,指骨修长的大手。十指根根修长,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唯有右手中指第一指节略有些变形,应该是常年拿笔的缘故。
顺着这只好看的手往上,是一截同样骨相好看的腕子。手腕往上隐没在一件灰色卡其布的中山服里,黑色的扣子全部扣得整整齐齐,直到下巴底下最后一个钮子。
男子的下巴略有些瘦削,五官深邃,一双眼更是沉得跟墨似的,深地仿佛一对旋涡,让人望而生畏。不过他的皮肤过于苍白,又弱化了这份凌利,多了一分柔弱病态的美。
这个人好矛盾。
这是福福对他的第一印象。
又总感觉有点熟悉,好像哪里见过。
正当福福苦思冥想自己在哪里见过对方的时候,对方看她久久不动,便又道:“用这个,画完。”
他一开口,她便明白这人矛盾在哪里了。
明明长了那么一副迫人的五官,但是开口说话时却是一字一顿,一副害怕与人交流沟通的模样。
“我已经画完了呀。”
福福并没接他手帕,妈妈说了,陌生人的东西不能随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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