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而今若再不反,便只能坐以待毙、任人鱼肉了。”江随舟道。

        霍无咎见娄钺犹豫,眉心一皱,开口道:“怕他们作什么?口诛笔伐而已,最不要命。”

        江随舟跟着道:“况且,而今不是叛与不叛的问题。数百年前,江姓的太祖太宗焉知不是起兵推翻了前朝?朝代更迭,不过如同月落日升一般,是规律而已。而今北梁的皇帝不也是起兵的江家家臣吗?千百年后,史家执笔,要论起来,也不过是说他们破旧迎新罢了。”

        他这话说得底气十足。

        娄钺沉默了片刻,开了口。

        “你看看,你看看!”他拿筷子狠狠指了霍无咎两下。“在人家靖王殿下府里待了这么久,半点没学到人家知书达理的劲儿,还像个土匪!这么跟长辈说话,没礼貌!”

        听他这话,江随舟长舒了一口气。

        娄钺能这么说,那就说明,成了。

        他不由得看向霍无咎,眼里全是惊喜的笑意。而在他看去的那一瞬间,霍无咎也侧过头来看着他,脸上虽没有表情,眼睛却深极了。

        对视片刻,霍无咎唇角一挑,笑了一声。

        “当初不是您最讨厌穷酸文人?”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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