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雍容的朝服已然破了,此时又染满了新旧的血,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脸白极了,却又沾着血,那模样狼狈得很。

        但他偏生了副好皮囊,如今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虽狼狈,却有股说不出的妖冶漂亮,像朵被踩到血泥里的兰花。

        后主咧起一边唇角,露出了个满意的笑。

        他单手拎着壶,另一只手胡乱提起龙袍的衣摆,踉踉跄跄地走上丹红的陛阶,提着衣袍在江随舟面前散落一地的御案前蹲了下来。

        “想不到吧?”他在地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书册中翻来翻去,最后翻出了几张纸,在江随舟面前晃了晃。

        “看到没?”他说。“密信。霍无咎那个太子哥哥,早把他卖给我舅父啦。”

        说着,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晃着那几张纸笑。

        “凭他是霍无咎,他们梁朝的战神,是吧?有什么用呢?害死了他爹,连他哥哥都出卖了他。”他笑着道。“人都是这样的,不单是朕这样。”

        江随舟却顾不上他说什么。

        他只紧盯着那几张纸。

        他刚才说什么?是霍无咎的哥哥背叛他?霍无咎只有那一个哥哥,就是霍玉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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