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冷淡地落在了窗下的那张坐榻上。

        敞开的窗下,日光落在那上头,纤尘在光下飞舞。

        那张榻上已经没有人了。

        甚至,还被小心翼翼地整理好了。单看上头那被笨拙展平的褶皱,就似乎还能看出,那人费劲地遮掩住自己睡过痕迹的模样。

        霍无咎的目光顿了顿。

        他向来极其警觉,且耳聪目明。因此,昨天晚上靖王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他的眼睛。

        他眼看着他往那张鸟大的榻上挤着躺下,又听他在那儿翻来覆去、自以为动作很轻地折腾了一晚上。

        刚才,又听着他贼似的,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匪夷所思。

        来这儿之前,霍无咎预料过自己在靖王府会面临什么。靖王其人,狠毒阴险,狡诈记仇,且本就与景帝不合。景帝状似赏赐,实则拿他羞辱靖王,靖王不可能不恨他。

        他的处境比之在天牢之中,只会更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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