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行自是点头应好,指腹磨着茶壁,到底没忍住问了一句,“不担心吗?”

        似是猜到他在问什么,阮妤笑着扬起眉梢,一脸张扬模样,“你看我像是担心的样子吗?”她把手中茶盏随意搁在小几上,而后身子往后一靠,手肘撑在高高的引枕上支颐着脸看着霍青行。

        未涂蔻丹的指甲在窗棂子外阳光的折射下发出莹莹光辉,指腹白得似雪,看着霍青行担忧的目光,阮妤淡淡笑道:“没什么好担心的,这世上人心易变,我从不为不值得的人生气。”

        好似的确是这样。

        认识这几个月,无论旁人说什么难听的话,她都不会放在心上,便是面对阮卓白和阮陈氏的挑衅为难也都是爱答不理,随他们去。

        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好。

        可霍青行看着眼前这张云淡风轻的脸,却止不住心疼。

        阮妤没有发觉他的异样,她掩着红唇打了个呵欠,晕车的后遗症就是想睡觉,她懒声道:“我先睡会。”说完也不管霍青行自顾自闭上了眼睛。

        车帘半卷下的马车中有外头投射进来的冬日暖阳。

        今天是冬日少有的碧海蓝天,虽然寒风未止,阳光倒也较起平日要暖和一些,而今阮妤就靠着引枕昏睡着,她侧露着白皙的脸庞,鸦羽般的长睫遮住眼底一片青色,想起昨晚直到子时才灭的灯,霍青行皱眉看着阮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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