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不知他这涎皮赖脸的做派是跟谁学的,想了想,大约是和桓明珪厮混久了近墨者黑。

        她懒得理会他,转身便出了厅堂,快步往台阶下走去。

        桓煊望着她的背影融化在如烟似雾的雨丝中,心仿佛也跟着一点点融化成了春雨。

        ……

        事实证明桓煊的担心的确是杞人忧天。

        随随入宫谒见没有遇上任何不测。

        皇帝缠绵病榻多日,见她时形容憔悴、精神不济,不到两刻钟时间便有些支撑不住。

        听闻她即将离京,他也只是出于客套挽留了几句,见她执意要走便作罢了。

        他又道:“朕近来旧疾发作,恐怕不能亲自相送,朕命礼部安排,设宴长乐驿,令获百官为萧卿设宴践行。”

        随随一礼道:“多谢陛下厚恩,臣愧不敢当,诸位同僚政务繁忙,且宴饮靡费,实无必要。”

        皇帝又客套了两回,随随坚辞不受,他便颔首道:“既然萧卿坚辞,朕就不同萧卿见外了。等卿明年元旦入朝再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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