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道:“我第一回见到这么漂亮的小娘子,漂亮得像瓷偶一样,怎么能忘记。”

        不是瓷偶,桓煊心道,泥胎怎么塑得出那样灵动耀眼的人?那时候的她就像是光做成的。

        随随的神色却是一黯。

        桓煊一直不由自主地望着她,一看她神色,便知她是想起了谁。

        大公主也想起来萧泠和桓烨的亲事似乎就是在那回入宫谒见后定下的,不由也感伤起来,没了谈性。

        摘完花,两人同桓煊道了别便出了棠梨殿。

        偌大的庭院中又只剩下桓煊和一株老梅树。

        当年他们一起埋的雀儿,种的梅核,堆的坟丘,当然早已找不到了。

        她只记得那日是和他长兄初遇,永远也不会知道有个孩子为了她一句无心的话,傻乎乎守着一颗永不会发芽的梅核等了整整一年。

        她甚至不记得曾见过他。

        因为他们都是天之骄子,在祝福中出生,在爱中长大,太阳般耀眼的人当然只看得见彼此,怎么会记得自己曾经照耀过的一株野草,一块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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