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目光微动,似晨星闪烁,比方才又亮了几分:“殿下位尊,当执白先行。”

        桓煊蹙了蹙眉:“萧将军远道而来,是贵客,理当执白。”

        随随知道他不愿自己让着他,眼中笑意更深:“那末将便却之不恭了。”

        两人对面而坐,相对一礼,对局便开始了。

        这一场棋局的胜负干系重大,众人都凝神屏息地盯着棋枰,一时间亭中寂静无声,只有湘帘和锦帷被风掀动哗然作响,夹杂着“啪啪”的清脆落子之声。

        两人当初在山池院中日常消遣便是弈棋,虽然那时候随随佯装初学,但毕竟时常对局,对彼此的布局思路很熟悉。双方落子几乎没有停顿,片刻便在上方成一倚盖之势。双方形势相当,棋形坚实又漂亮。

        这开局式正是当初两人对弈时常用的定式,是桓煊当初教给她的,可桓煊却也是从萧泠传世的棋谱上学来的,回头一想,真是彻头彻尾的班门弄斧。

        桓煊心中羞恼,不经意地抬起眼,便看见萧泠也在看他,眼中隐隐有笑意。

        桓煊眉头一皱,撇开眼去,拈起一子“啪”地敲到棋枰上。

        随随笑道:“殿下这手着实漂亮。”

        这话似曾相识,她以前似乎也说过。桓煊不由自主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迅速收回来,耳根微微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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