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了抚自己的脸颊,虽说他和故去的堂兄生得没那么像,但眉眼中总还有两三分依稀仿佛,且论温柔蕴藉,儒雅风流,他比桓煊不知强多少。
他向席间扫了一眼,却不见齐王身影,一思忖便知定是昨日发现真相后气狠了,今日索性避而不见。
顷刻之间,桓明珪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快步走上前去,向着萧泠一礼:“小王来迟,请萧将军见谅。”
他一身轻裘缓带,行礼时袍袖翩然,带起一阵扑鼻的香风,也不知他这身衣裳是用几斤香料熏出来的。
随随差点叫他身上的香气呛住,还以一礼道:“大王言重。”
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他。
他今日显然着力打扮过,按品穿了一身绣金镜花绫紫衫,却不是常见的圆领袍,却是宽袍广袖,衣襟敞到前胸,露出里面的白罗中衣,袍衫外头又罩了层如烟似雾的绡纱薄衣,戴了一顶白玉莲花冠,非道非俗,似魏晋名士,又似方外之人,连舞筵上满身绮罗,头戴花蔓的舞姬都相形见绌。
好在他生得好,花孔雀似的打扮更衬得他越发面白如玉,唇若点珠。
随随打量他的时候,太子也在暗暗留意豫章王的神情——桓明珪这纨绔文不成武不就,成日脂粉堆里打滚,别的不行,看女人的眼力天下第一。何况那年上元节在平康坊,他记得桓明珪曾和那外宅妇饮过酒赌过钱,若萧泠与桓煊那外宅妇真是同一人,他一定能认出来。
他仔细揣摩桓明珪的神情,眼角眉梢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都不放过,然而桓明珪这德性,他一时间也分不清这惊喜究竟是因为重逢还是因为见到大美人。
皇帝笑道:“子玉还不快入座,朕要罚你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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