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忖着,皇帝捏了捏眉心道:“事已至此,朕叫你们兄弟过来,是想同你们商量一下陈王的丧仪……”

        遗体面目全非,又是横死,而且曝尸荒野多日,许多祭仪都不好操作,以礼部侍郎为首的礼官们讨论起丧仪来。

        这些事既琐碎又麻烦,几个时辰都议不出个章程。

        桓煊的思绪却飘远了。他闻弦歌而知雅意,父亲这是不打算明着调查陈王真正的死因了,毕竟涉及天家丑闻,走大理寺和刑部都不合适,多半要由亲卫暗中追查凶嫌。

        他只是不明白,凶犯既然能将亲王弄出城去杀害,必定是心思缜密、手腕过人之辈,为何要抛尸在城郊山林中——虽是深山老林,但方圆数十里外便有猎户樵人,尸体又没有掩埋,不出几日便会叫人发现。

        为何不干脆深埋地下,或者绑了石头沉入河中,这样死无对证,谁也发现不了。

        一个或者一群心思缜密之人,却做出个错漏百出的假象,一定是故意的。

        他们想让人发现,想让人起疑……

        陈王一个毫无实权、几乎被全长安当作笑柄的富贵闲人,怎么会扯进这种事里?

        桓煊凝视着棺木上的佛经锦布,仿佛要穿透他看清楚里面的人,他这个毫无可取之处的弟弟,或许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正沉吟着,互听殿外传来一声女子的恸哭,接着便是内侍无奈的声音:“淑妃娘娘,陛下在与臣僚议事,娘娘不能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