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叹了一声,抚着膝盖道:“我哪里是忌惮她,是忌惮她背后的人。”

        说着朝外面某个方向抬了抬下巴。

        那方向并非楚毅所在的将军府,而是皇宫。

        “新朝初建,陛下看似温和,实则早想整饬朝纲了,只是碍于四海初定,没什么大动作罢了。”

        “但没有不代表他不想,不然你以为为何楚子昭自打入了京城便开始装疯卖傻?”

        “他对长乐县主有情固然不假,借机隐去锋芒也是真。人人都道武将鲁莽没有脑子,我看他比谁都精明。”

        张氏蹙眉,露出恍然神色:“你是怕陛下会对咱们宣平侯府动手?”

        “不是怕他想对咱们动手,是怕他本来没这个意思,咱们自己愣冲到前面去。”

        宣平侯道。

        “你想想,连楚子昭那般近臣都开始收敛锋芒,这时候不是谁出头谁就上赶着当那杀鸡给猴看的鸡吗?先前被逐出京的康家就是如此。”

        宣平侯府纵有祖上荫庇,那毕竟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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