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苏实真的过往变得破碎而模糊,他无法按照时间和逻辑顺序想起什么,只是像身居打湿的泥潭间,寄居蟹似的困扰持续不断朝他袭来,而他无力反抗,只有来回徘徊着躲避。记忆在胡搅蛮缠,头隐隐作痛。
回到村子里,秦伶忠没有回去苏丹青家,反而沿着只走过寥寥几次的路往上,再往上,终于到了苏实真家门口。
之前几次来,他从来没有进过她家。
自己推门进去,苏实真的妈妈恰好准备去晒切好的点心,看到他时眼前一亮,笑着对他说:“实真出去了,你先进来喝杯茶吧。”
秦伶忠也没推辞,点点头就走进去。到处都收拾得井井有条,园子里有一棵柚子树,没什么苏实真生活的痕迹。
他坐在门口的座椅上,苏丹青家的狗跟过来,熟门熟路地进了院子,躺到秦伶忠脚下趴倒。他假装把什么东西扔出去,狗上当受骗,立即跑出去捡,但左顾右盼也没找到他丢的东西,于是又郁郁寡欢地跑回来,在他跟前晃着尾巴。
就在这时候,门响了一声。他回过头,进来的并不是苏实真,而是她爸爸。
秦伶忠没打招呼,只是抬起眼,但也没能对上眼神。
已经是听不见蝉鸣的季节了。他起身,将手指并拢,握紧,攒住手掌,示意给狗看,然后他站定脚,一侧向前踏出,上半身顺势转动。什么都没投出去,但狗却追了出去。
然后,秦伶忠转过身。
这一刻,到处都很安静,每一步与地面碾压时细微的声音都异常清晰,涌上头顶。仿佛落单的海鸟试图起飞,即便要他骨髓四溅、肌肉迸裂,漆黑的羽毛沾满鲜血,付出再多的代价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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