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颜从身旁的一摞书里抽出一本书,这是晚饭时庵中送来的佛经,冉颜随手翻了翻,看见里面的字顿时觉得头如斗大——每一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却全然不知所云。
就着灯光看了一会,冉颜抚额叹了一声,丢下书册便起身会寝房休息去了。反正她来影梅庵清修只不过是为了做给外人看,看不看得懂佛经也都没多大关系。
晚绿刨着饭,疑惑的看了看邢娘,“娘子怎么了?”
“许是……听到这么多寒心的事,心里不大舒服吧。”邢娘说着,伸手收拾摆了一地的书籍。
晚绿点点头,继续往嘴里刨饭,邢娘横了她一眼道,“不是说不饿么,我看留得这些饭还不够你吃。”
晚绿鼓着腮帮含糊不清的道,“刚才心里堵得慌,说一说又好受了,这些事儿跟我又没多大关系,我干嘛要放在心上。”
“没心没肺的样儿!”邢娘伸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是谁跟我保证说要把自己的心眼捏的比绣花针还细?”
晚绿翻了白眼,心想心眼细就要伤春悲秋,一片落叶掉了也要感怀半晌么!想是这么想,但心知若是跟邢娘顶嘴,恐怕就是没完没了,遂一言不发的埋头专心致志的往嘴里扒着饭菜。
邢娘坐在廊上看着晚绿粗鲁的吃饭模样,眼圈微微一红,“歌蓝真真是个让人疼到心坎里的孩子,自小便那样懂事,样样为娘子操心,人也端的生的好气度,学问也好,唉!只盼能辨出她的尸骨来,好生安葬了,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晚绿只顾埋头吃饭,小满也隐隐知道这件事情是几人心里的痛处,她也不便插嘴。一时无人应答,邢娘也似是浑不在意,喃喃道,“她那样好的孩子,定然能投个好身世……好在娘子也放下了心结,她知道了也会高兴。”
邢娘哽咽着抹了抹眼泪。
晚绿喉头发涩,狠狠咽下一口饭,嘟嚷道,“你就是成心在我吃饭的时候添堵,省下这一口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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