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百年基业,祖辈功德深厚,江山稳固,父皇继承了祖上品X,只可惜如今垂垂老矣,在治理国政上多少有些力不从心。李如画清晨起身,一边修剪着花枝一边思量着。顺帝膝下皇子众多,只是整日不想着民生,将心思都放在夺嫡之上。

        “皇姐晨安。”一个约m0九岁、穿着华服的男孩拱手作揖,恭敬道,“昨日阿忱来皇姐g0ng殿,木槿姐姐说皇姐未醒,可让阿忱忧心了一整日;如今见皇姐无事,阿忱便放心了。”

        李如画回过头,望向男孩的眼神里,充斥着复杂的情感。李忱是德妃二子,当今圣上的第十三子,也是她的亲弟,小时候便Ai跟在她身后跑,皇姐长皇姐短地叫个不停。听木槿说,她这几日昏迷不醒,这孩子恨不得整日守在她榻前照料。

        她原想感谢李忱的好意关照,却恍然想到李忱将来是要继承天子之位的人,于是开始询问起李忱的功课来:“昨日听木槿说,母妃在提点阿忱课业?不知阿忱答上来没有。”

        “母妃所问,皆是老师所授内容,阿忱自是对答如流的。”李忱回答着,稍微停顿了一下,试探着问道,“皇姐是有话想对阿忱说?”

        闻言,李如画放下剪刀,弯下腰去,附在李忱耳边,小声问道:“阿忱……想不想当太子?”

        生在帝王之家的孩子,总是出人意外地成熟。李忱听完之后,眉头紧锁,漆黑的瞳孔里又像是在闪烁着什么,然而回答的语气却是怯怯的,听上去极其不自信:“皇姐,阿忱真的可以么?”

        李忱如此怀疑实属正常。如今在众皇子中,武艺惊人的便属二皇子,其母族也是社稷之功臣;身后靠山众多的,便是五皇子,亦是太子;而七皇子虽为才子,武艺不及前两位哥哥,母妃却宠冠六g0ng;相b之下,十三皇子李忱,倒显得像龙虎之斗中的一条不起眼的小蛇,有些可怜了。

        李如画却淡淡一笑,道:“我在,如何不可以?”

        李忱自幼聪颖,非池中之物,若是旁人登上王位,待李忱长大rEn,展现出的才华必然遭来妒忌,难免会惹得杀身之祸,德妃在g0ng中已不得宠多年,李如画也只是一个公主,届时,三人皆如刀俎之下的鱼r0U,任人宰割。与其如此,倒不如将李忱扶持起来,让那些人再无继位的可能,也了却德妃那桩望子有所作为的心愿。

        “太子之位,乃集大成者所担,阿忱若是只记住老师讲的,自然是远远不够的。举棋不定之时,需多听从他人意见。”李如画抚着李忱的头,低声说道,“阿忱如今只是父皇的第十三个儿子,此时自然不能表现得太聪慧,以免让皇兄们‘分心’。”

        李忱听罢,又行一礼,道:“皇姐教导,阿忱不敢怠慢!”

        李如画轻轻笑着,却在心里暗暗想着,生在皇室果然不幸。按照李忱这般年岁,大多都在私塾读书,抑或是在乡里与兄弟姊妹嬉笑着放纸鸢,哪里用得着这般如履薄冰。若是哪天真能变成一户普通人家,不用这么JiNg打细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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