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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融平静地道:“大学士,敢问贵徒陆翰林现今可好?”

        这是赤果果的挑衅!但凡是个人,都不能忍。

        焦大学士顿住脚步,冷冷地注视着裴融,半晌,轻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年少有为的向光公子。你为何在此?”

        这是明知故问。

        裴融知道,自己没有得到出入腰牌、不曾事先得到题目的事与焦大学士等人绝对有关,目的就是为了羞辱他为难他,想把这次机会毁去,将他再次打入尘埃。

        但备受磨难之后不曾怨天尤人,并能再次攀高的人,从来都是心性坚定者,何况家中有个厚脸皮的小娇妻日夜淬炼着,裴融的内心和表情毫无波动,冷静如老狗:“回大学士,晚辈奉旨入宫讲经,在此等候传召。”

        到宫门处不得入,与在宫门外等候传召,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前者是羞辱,后者是荣耀。

        即便焦大学士深知内幕,却也不能纠错——毕竟一旦开口嘲讽纠正,便暴露了自己。身为有名的大儒,岂能犯这种错误呢?还不如先进去,再搞点儿后续埋伏着。

        于是焦大学士笑容越发温和:“这样啊,那你先等着吧,老朽先行入宫了。”

        裴融恭敬拱手:“您老慢行。”

        焦大学士转过身就变了脸色,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官员愤恨地道:“裴向光算什么东西!竟敢与老师同殿讲经!”

        另一个官员则道:“陛下不知是受了谁人蛊惑,竟然让一介白丁入宫讲经,让我等寒窗苦读数十年、金榜题名之人颜面何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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