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都拒绝了,不想坑害别人。
不久之后,婚礼如期而至。
那天春姬起得很早,喜婆为她穿耳、刮脸,还拿了本姿势颇多的“嫁妆画”给她瞧。春姬面无表情地翻完,告诉她这些自己都会,倒是把喜婆弄尴尬了,红着脸支支吾吾,眼光闪烁。
梳头上妆的时候,乳娘在后面一边擦眼泪一边劝慰她:“男人不能只看皮相的,将军会是个好归宿。”
代替吴王送嫁的宫中女官也说:“女子这一生求个安稳便好。云勉将军年少有为,是多少闺阁女子梦寐以求的夫婿人选呢!所以春姬快笑笑吧,这大喜的日子苦着个脸,着实有些不妥。”
等到梳妆完毕,盖头盖上,耳边的絮叨终于停了。春姬松口气,被人搀扶着登上停在门外的花轿。
炮竹声似乎一直没断过,震得人耳膜酸胀。所谓拜堂成亲在春姬看来,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她按着流程规矩走下来,直到进入洞房都没能生出为人妻子的实感。
酒席尚在进行,云勉在一片兴致高昂的起哄声中给她掀开盖头,然后便出去招待宾客了。密集的脚步声渐去渐远,春姬独自坐在铺满艳红的喜床上,不禁又想起了玄净。
她倒是从未考虑过要成为玄净的妻子。毕竟那顶着六点戒疤的光头太过扎眼,让她连产生类似的联想都觉得艰难。虽说如此,但她实际上也幻想过和对方厮守一生的场景。
玄净那般风趣温柔,同他相伴应当每日都能活得有滋有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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