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廷贞闻言,一贯沉肃无表情的面孔之上此时浮现出似笑非笑的神态。
“纪尚书的反应倒有些不同寻常,总不该是觉得唇亡齿寒?还是说,单单只是针对本官?”
以往纪修虽与他不合,但至少不会于明面之上争口舌之快——这蠢货当真以为自己如今占了上风吗?
“是我针对夏首辅,还是夏首辅觉得连纪某也成了碍事之人了?”纪修冷冷地道:“年前上密折弹劾本官受贿之人,不正是夏首辅的得意门生吗?好在陛下圣明,未曾受这无中生有之言挑拨。”
“这确是误会一场了。”夏廷贞语气淡淡,敷衍带过。
事情确实是他做的。
但那些证据,确实也不足以动摇纪修。
“好一个误会。”纪修笑了笑,语气似有所指地道:“可惜纪某行得正坐得端,未曾行过什么见不得光的龌龊之事,因此也不怕这区区谣言——”
夏廷贞也笑了一声。
“纪大人倒也不必拐弯抹角地提醒本官什么。”他语气极淡,却直截了当地道:“本官那逆子,自作孽而不可活,且愚钝不自知,被人捉住了把柄惩治,乃是他罪有应得,如此孽障祸害,无甚可值得惋惜的。”
听他如此毫无顾忌的“自揭伤疤”,纪修倒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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