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旁人还好,尹毓自己愕然抬头:“小王爷如何得知我最近正习荀派?”

        萧熠这才想起,刚才有关尹毓兼承三派的评语,应当是七年之后才名扬天下。看尹毓此刻的画作,暂时只有赵骨燕风,且这燕派画风,也尚在磨炼。

        他实在是刚才心思全在贺云樱身上,才有此失言。

        不过萧熠反应极快,眼力又佳,笑了笑略微缓颊,随即到书案前指了一处:“此处着色与勾线略重了些,稍有减色。不过荀派山水之中树木人物,多有如此起笔。”

        萧熠才学之名,京中早有广传。

        即便先前也有人觉得他为宗室公卿子弟翘楚,或者只是因着同侪不济,便是有什么文章传出,多少也有人怀疑是有人代笔、只是给靖川王府贴金。

        但前日他在天音寺中与蒋际鸿的那一盘棋,却在这两日中已经传遍士林,让所有人对小靖川王的真才实学很快多了几分信服。

        此刻萧熠一说尹毓画中那处用色略重,此刻围观的几人,甚至包括两榜进士尹琼海,都不自觉地倾向了他的说法,对尹毓画作夸奖称赞,多少就打了个小折扣。

        “可我觉得挺好的。”孟欣然忽然插口,甚至还有几分微微不平,“我对这些流派技法了解不深,但画作终归是给人看的嘛。我看着就已经很好了,虽然这一侧人物用色重了,焉知六叔不是想画‘水逝山沉,音容犹在’呢?”

        她又去拉贺云樱的袖子:“樱樱,你觉得呢?”

        贺云樱刚才就已经对尹毓这幅画看了半晌,也大致看出几处所谓流派画风之事的长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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