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听说的人不少,不过大部分人在意的都是此刻犹在靖川王府的老王妃蒋氏要如何自处,至于霍宁玉在华阳的义女,不过就是个小地方的丫头,最多将来王府出一分嫁妆而已,无人细究。
“这是东瀛九色苏合,就这么糟蹋了。”萧熠并没有等着魏喆憋出什么完整的话来,再上前两步。
他的目光从满地碎瓷与缤纷颜料转向了插屏上已毁的画轴,又扫过衣衫狼狈如同九色鹿的窦启明,两步之外衫裙沾污的贺云樱,最终落在了书案上的笔洗和端砚余墨上。
“魏二公子,你今日是来给窦公子颜色看的,是不是?”萧熠修长的手指在书案上轻轻敲了敲,目光中的寒意愈盛。
此刻书案这虽然还是数人围观,且越来越多,但内里丈许已经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看着萧熠。
他并没有厉声斥责或是怒喝,但一句句平淡的问话自有金石之气。
魏喆觉得自己不应该畏惧的,却控制不住心里越发的紧张与慌乱,嗫嚅了片刻索性咬牙认了:“这个,这个,原本是有这个意思,但并没有想过伤及令妹!”
“嗯,你没想过,但你还是做到了。”萧熠哼了一声,左手挽了右袖的素白宽幅,右手拿起那书案上的端砚,将砚台中的墨汁倒进那青瓷笔洗中。
周围依旧是寂静的,众人皆没有明白他要做什么。
但萧熠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行动矜贵之中更有一种积年的优雅,做什么都是行云流水的,又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当众人看着他拿起笔洗,让墨汁与污水混合均匀后扬手一泼,满满当当兜头兜脸全扬在了魏喆脸上,四下一片轻声惊呼与倒吸冷气,其中大半其实是在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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