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现在自己在做什么,从她回来的那一刻起就发现他与从前不一样了,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关心,也变成了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般,需要人呵护,他依旧以为自己会是最幸福的男人,现在的高晚悦更像是一个小鸟依人的小妇人。

        她感受过太多的委屈了,只是自己无法帮到她,他要保护她,为了她的安全,为了她的愿望,让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其实他不该怀疑她的心,就在自己仅剩下几千残兵独守宣城的时候,她冒着生命危险前来寻他,下定决心与自己同生共死的时候,他便知道她的心意了。

        现在她笑了,舒心的笑,自己曾经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再向命运妥协,看着她离开落寞的身影一个人游荡在宫闱里,他知道她是不情愿的,在这深宫一种一辈子。

        她会面看着他的温柔,一切都是因为心有所属,那可以确定的一点是,高晚悦的心里是有安幼厥的。

        这屋子很小,一趟通铺,想来这么多的士兵都出在这炕上,她很难想象这里的环境,“来,坐。”

        安幼厥还拿了一把凳子放在那里,她走过去坐下,看着周围的环境,窗台上有一盆白色的花,与这屋内的景象十分不相称,这不是桓鸩送给自己的那盆花,在她的眼里看来一直都是极具讽刺意味的花朵。

        “荼蘼花?你养的吗?”高晚悦问道。

        安幼厥点了点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竟会有如此的手艺,居然能将这盆在她的印象里,已经被冻得半死不活的花养活,很是不容易的,先前他带回来的时候,就被自己扔在院子里,想着冬冰天雪地,让他自生自灭,没想到如此生命力顽强。

        这花朵很是薄命,原本只在春末夏初开花,它的花语:凋谢后即表示花季结束,有完结的意思。其实它是个悲伤的花朵,难道在他的心里也会是有着淡淡的哀伤吗?

        高晚悦愣愣的看着它,安幼厥走了过去,拨弄着花瓣,“她雪白的样子很美,就像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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