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许久,她刚要敲门,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她的手就僵在了半空。她看到容君烈满脸疲惫地走出来,看到她时,目光微微一凝,随即冷声道:“你怎么来了?”
他的语气让叶初夏心中一凉,她怯生生道:“我来看看妈妈,她怎么样了?”
“你回去吧,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别乱跑,这里有我,你不用担心。”平常听来很温存的话语,此刻竟让她觉得他很遥远。
身上的伤口明明已经不痛了,此刻她却觉得痛得钻心。“对不起,我已经尽了我最大的努力救她出来,如果可以,我宁愿压在置物柜下的是自己。”
容君烈身心疲惫,他一直压抑着自己不去看她,就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此时听到她这样说,他气得大吼:“说什么傻话呢,你还嫌不够乱么?我叫你回去躺着,你懂不懂?”
容君烈很少这样暴跳如雷,叶初夏本来就惴惴不安,此时见他这样子,吓得浑身一阵轻颤,转身就往自己的病房跑去,容君烈在她身后,悔得恨不得捶自己一拳。
叶初夏走得急,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往下落。走到自己病房前,她的眼睛已经被泪水蒙住,她看不清前面的路,只想一头扎进病房里,结果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前面的人。
她的额头撞在来人硬邦邦的肌肉上,一阵闷闷的疼,整个人往后栽去。韩非凡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看她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喉头一阵阵发紧,“丫头……”
听到他的声音,叶初夏反射性地抬起头来,看到来人是韩非凡,她立即伸手去抹眼泪,奈何两手被纱布包得结结实实,就像一双熊爪子,她尴尬极了,也不抹眼泪了,怔怔的问:“你怎么来了?”
“我看到新闻了,丫头,你还好吗?”看到新闻的那刹那,他就忍不住匆匆跑来,在楼下徘徊半晌,想着见到她他该说什么,从来没有一刻感觉到这么无力,她幸不幸福、好不好都与他无关。
叶初夏闻言心口骤疼,她怎么会好呢?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真正需要来关心她安慰她的人,从始至终没有踏进她的病房半步,就仿佛他们再也不相干了似的。
见她眼泪落得更急,他扶着她往病房里走去,边走边哄:“别哭了,会影响伤口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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