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喟叹道,“听沈姑娘的曲子,就想起了四弟了,我四弟他心热诚,把酒纵情,惊世骇俗,因雅好楚辞,我们都叫他楚狂。他妙解音律,琴不离手,若是今日他在,与沈姑娘合奏一曲,自当是天地间难得的盛会。”
李若萱道,“哥哥,他比沈姐姐弹得还好吗?”
李安然道,“我不懂音律,不敢妄加评论。不过这首曲子我听四弟弹过,若非如此,我实在是难以相信,同样的曲子,不同人弹,竟有如此截然不同的神韵。沈姑娘的曲子清新婉转,流水潺潺,使人如沐春风,真是神奇。”
沈紫嫣展颜笑道,“那不知,公子听您四弟弹此曲时如何?”
李安然道,“委婉时,洞庭波光明月下,翻转处,愁似湘江日夜潮。”
沈紫嫣蹙眉道,“愁似湘江日夜潮?”
李安然道,“至诚至热之人,心绪难平,为人狂,为曲也狂。”
沈紫嫣笑。李若萱不懂,插嘴道,“沈姐姐,什么叫愁似湘江日夜潮?什么是洞庭波光明月下?”
李安然道,“你以后好好读书,我慢慢教你。”
一个月过去了,李若萱非常焦躁。这一个月李安然总是培养和训练她的体能,教她熟悉人体经络穴位,零星教她一些套路招数。她想像哥哥一样打暗器,可是哥哥说基本的东西学不好,打出的暗器没有准确的判断和力度,根本不具任何威胁。李安然一点点加大她的训练量,做起来枯燥劳累,每次哥哥都在她实在受不了觉得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才喊停,日复一日。
更重要的是,她根本看不到希望。她累得半死,可是老做不好,总是被哥哥骂,不能让哥哥满意。她甚至绝望,她或许根本就不是练武的材料,永远也比不上哥哥。可是哥哥逼她,不许她泄气。有一次她再也不想做了,在哥哥劝导再三之后还是执意一动不动,被哥哥一脚踹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哥哥每次都硬要她做到极限,可在李若萱看来,那几乎是在挑衅她的耐心。于是在那天早晨,在她已经累得大汗淋漓的时候,李安然让她做一百个俯卧撑,她突然就爆发了,她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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