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颓然掛在冰冷的铁笼上,金凌遥遥望着彼端生命力逐渐消失的蓝景仪,一双金棕色的眼眸红肿泛红,才几个日夜,自己却不知哭过多少次了。

        如果舅舅在这,定又要骂他没用了。金凌难过地抹了抹眼,又想哭了。

        他从来没像此刻这般厌恶自己的无能,学了这么多年的本领,到头来连这么点距离都跨不出去,一只栅栏一把锁,就能把他銬在边上,亲眼目睹所爱之人遭人凌迟、生不如此的模样。

        「蓝景仪……」他喃喃地喊着,声音已经哑了。

        一开始景仪还会忍痛回他几句话,边露出傻笑,边安慰他,说他有请人通报泽芜君、说魏前辈和含光君定会来救他们的,还说思追回云深找不着他俩,肯定心急火燎,说不定会以为他们私奔去了!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叫金凌忍不住红了眼眶。

        但到最后,随着魂魄被一丝一缕地抽走,蓝景仪也渐渐说不出话来了。

        有些时候,就算清醒着,他也只会睁眼盯着墙面,一动不动地,不管金凌怎么喊他,他都彷彿听不见般没个回应,那样的蓝景仪,让金凌打从心底惧怕极了。

        日薄西山,又是一日将尽,晚霞如血般洒进室内,那层残阳打在蓝景仪身上,彷彿给他罩了一层染满血水的薄纱,叫人看得心凉。

        金凌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他体内未除的半魔印,挟着妖气在四肢百骸衝撞,使他看什么都觉面目可憎!这方寸之间,竟只有被銬在墙上的蓝景仪才让他不觉烦躁,像隻捍卫领土的兇兽,恨不能撕碎所有靠近他一方净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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