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忍不住了,自己问:“这里离绥州不远,那里驻了大军,日常过兵也是常事儿吧。”

        里长说:“可就是这个才让人怕呢。原来还好些,近几年只要一过兵,我们就提着心。那些官爷们吃得好、用得好还罢了,要是一个说不好,晚上我们镇上就能闹土匪呀。”

        难怪贾赦的人去买东西,人家都不敢收钱,原来是怕晚上再有人来报复!就连时先生脸色也变了又变,那里长还在唠叨:“不光如此,那些官爷们还不能见了妇人,要不然、要不然...年年都有为这个抹脖子上吊的。出了这等事,又与那些女人何干?可是...”老人已经有了泪,自己抹了一把:“所以开始时小老儿不敢让人帮着官爷们做饭,是小老儿狗眼看人低了,还请官爷别放在心上。”

        听他说得凄惨,大家谁也没心再用饭,贾赦忍气问道:“那县里也不管管吗?”

        里长道:“县里不过是几个衙役,哪是人家的对手,再说请大军来剿匪,更是花用不起,所以大家只是苦挨。”

        好生打发里长回去后,贾赦与时先生都相视苦笑,看来这绥州却不是泽州那么简单就能完事的。要知道秦英家是世代镇守泽州,要讲究些人望口碑不说,更是希望自己治下的地方能富裕些,自己家底也厚实几分,因此地方上颇为平静。可是这绥州守将几年一换,千里做官只为钱,人人都想捞上一笔,只要下面的人孝敬得到了位,哪管部上的银钱是哪里来的。这吃相难看,搞出兵匪一家来也就再所难免。

        于是二人商量之后,决定先不急着去绥州,先将当地的县令叫来,看看里长说的是不是属实再做打算。不过却不能再占用人家的民房了,毕竟要住一晚上人家还能在外打打地铺,可是住的时间长了,自己又与人说过第二天就开拨,再占着房子就是言而无信了。

        好在镇上水井还有几口,要不在这缺水的地方,用水都是上难题。难得地洗了个澡,大家都觉得轻松了不少,侍卫们与庄子上的人早就互相熟悉了,大家一起聊天打屁。就有人说起:“这个地方也是怪了,竟一个女人不见,可是小孩子又不少。”

        明锣此时也吃过了饭,将里长的话对大家是长是短的说了一番,少不得人人义愤,直道该让将军快些到绥州整顿军纪,把那些只会欺侮老百姓的孙子好好收拾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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