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打蛇随棍上,知道他大舅子嘴硬心软,把自己的意思说出来:“我几天没去给母亲请安了,等休沐日带邢氏和孩子去给母亲请安可好?”

        好个屁。张大学士当街暴跳如雷,这是人干事儿?贾琏这些天日日下衙后就到张府请教,行动坐卧都有人提起他早去的亲娘,怎能体会不到他娘在张府的份量?也让他老子这神来一笔搞得一脸蒙逼。罪魁祸首还一脸无辜地解释:“那邢氏是个小家出来的,到了府里更不得我们那个老太太的眼,交际应酬十分不在行。现在家中又只能她出面,不然琏儿续弦又得让我家那个老太太拿捏。”

        又被深沉父爱糊了一脸的贾琏星星眼地看贾赦,让张清心肝脾腑无一处不疼,只觉到底人家才是亲父子,自己再疼也是白疼。贾赦一眼即明,示意贾琏:想不想续个好人,可就看你自己了。贾琏秒懂,桃花眼带水光,看得张清以为妹妹在恳求自己,一时糊涂就点了头。

        听了张清回话的张老太爷倒比他淡定:“从他来那天,我就知道他得一点一点把他那房的人让我都认全了。去回你母亲吧,别的不必提,只告诉你母亲他那个闺女是淑英陪嫁丫头生的。”

        张老太太听了也无话,反劝张清:“那时他自己哪儿顾得上自己找哪个,这些年他比咱们还苦些。”

        “他苦什么?小老婆通房一大堆,庶女庶子都出来了。”

        “你看看他庶子庶女的岁数,何必叫这个真。”听张老太太的话,张清只告诉自己太太:“先备上礼吧。父亲说他那个庶女是陪嫁丫头生的,找找府上可还有他家的人,要有也让丫头见见。”张大太太应下不提。

        从那日起,贾赦日日带了平郡王到忘情楼喝上一杯。平郡王不说话,他就好好吃菜喝酒,只要平郡王说一句话,哪怕只说是让小二添个茶水,他立时摔杯走人,要不是看他是东家,估计人家酒楼得给他上个铁杯子。

        皇帝听忠顺说两人接上了头,乐颠颠地到栖凰宫找皇后:“恶人还得恶人磨,那混蛋如今天天到忘情楼去,几天下来眼都抠搂了。”

        皇后有点不解,她接收的记忆并不全:“不过是个酒楼,吃得好才多去几次,吃得不好不去就是,那家伙也不是个自己找罪受的,不是真和平郡王有什么?”

        皇帝大奇:“你竟忘了?当年不是那混蛋说什么京城纨绔人傻钱多,做个酒楼一是打听了消息,二来把价定得高高的,非一流纨绔不能入内,得的金钱还可修桥补路,好过将钱让秦楼楚馆挣去。硬逼看我和太子哥哥出份子建了酒楼。”见皇后恍然大悟,有点不愤地说:“取个名字叫什么得意居,说是他的得意之作。哼。”那时谁不得意呢,都以为自己可以一言平胡虏,半语定朝纲,谁知现在只能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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