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不停地在脑中打转,这不是贾赦自己的记忆,仿佛一进宫中,原主残存的意识越来越强烈,让贾赦感同身受。他觉得脸上凉凉的,一摸竟是泪。

        太上皇和皇帝都坐着,都拿眼一下一下地看门口,太上皇等的自然是贾赦,皇帝是怕他那个皇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

        “一等将军贾赦奉召求见。”皇帝知道此时的太上皇有点激动,亲对内侍道:“宣。”

        一时贾赦进殿,礼拜于地。见他并不自报职名,皇帝叫道:“贾赦?”

        “臣在。”贾赦声音含混,刚才头点在地上,此时皇帝叫他,他稍一抬头,只见泪水和着鼻涕糊了满脸,皇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赦儿。”太上皇唤一声,嗓内也有哀音:“你可是想通了?”

        “回太上皇,臣想不通。”贾赦的泪象不要钱一样撒下:“明明是徒家江山,为何要受制于人?甚至、甚至一国太子都得不到保全?臣即死也想不通。”

        “你这个孽障。”太上皇怒吼,皇帝却听出了声音中的欣慰。只他从见了贾赦起就不得劲,就是不想给这两人打圆场。

        “起来吧,到朕跟前来。二十年没好好见你,你可是怨朕?”太上皇你这样温柔,你亲儿子还在呢。

        “臣自己也时时自责,要是当年、当年,太子就不会...不会...”

        “那事怨不得你,你从来没有防人之心,太子也是不怪你的。”贾赦眼泪更多:“为何不怪?凭什么不怪?哪怕他真的怪我,再不理我也好、打骂也好、罚抄书也好,只是不要这么...这么...”这么一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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