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一笑,道:“约摸是因为我的怪疾吧,爹娘小时候便视为不详。”
阿殷觉得奇怪极了。
她在恭城被迫念沈夫人的信笺时,那会以为远在永平的贵妇人心念孩儿,日日盼着儿子归家,如同一个世间寻常的慈母。与现在沈长堂口中的沈夫人截然不同。
仿佛看出阿殷内心的疑问,沈长堂又道:“母亲开始改变是在我被册封穆阳侯的时候,那时她像是变了个人,不复以前的冷漠与暴躁。”
阿殷问:“苏将军可是不再受到皇帝宠信了?”
沈长堂眼里忽然有了笑意,他道:“反应很快。”
阿殷掰着他的手指头,说:“不是反应快,而是感同身受。你我皆有一样的际遇,我在恭城逐渐有了钱财时,母亲也像是变了个人,原因没有其他,她不能依靠父亲,而我弟弟在外经商,浩哥儿年纪又尚小,她当时才意识到目前能依靠的人只剩下我了。”
“你猜得没错,当时我母亲的娘家开始没落,她只剩我这个依靠。”
可是人的感情不是说来就来的,即便血浓于水,可过去所受的疼痛与伤害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忘记。沈长堂想了想,他为何会相中殷氏?除去最初因怪疾而产生的冲动,大抵还有相似的遭遇。
所以最初才对她比常人有更多的容忍,也才会慢慢发现她的美好。
阿殷说:“沈侯爷,你看我们像不像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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