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知道是沈长堂的味道,一想到此时此刻自己竟躺在沈长堂的床榻上,耳根不由自主地红了红。
“你打算何时与李家姑娘成婚?”
“母亲,此事我有分寸。”
“明穆,不是娘亲说你,你这婚事虽说得由圣上点头,但你不说,圣上贵人事多又怎么可能想得起你的婚事?李家姑娘对你痴心一片,早日娶回我们侯府,你娘才能安心。”
“是,儿子明白。”
接下来,又是一番唠叨。阿殷在恭城时念过许多回沈夫人的信笺,此时是一点儿也不陌生。阿殷竖起耳朵,忽然觉得鼻头微痒,一个喷嚏即将打出时,她硬生生地忍住,咬着唇发出微不可觉的重呼吸。
沈夫人忽然打住,喝道:“谁?”
阿殷没想到沈夫人听觉如此灵敏,浑身吓出了冷汗,不过倒也还算镇定,抿紧了唇,不发声。
沈长堂自然也没错过那一声呼吸,眉头轻拧,似是想起什么,方道:“时辰不早了,母亲想必是乏了。”沈夫人迟疑地看看四周,这才道:“约摸是吧,刚刚我与你说之事,你仔细考虑。”
沈长堂淡淡道:“好。”
待房门一关,沈长堂先点了灯,之后他缓缓地打量四周,轻拧的眉头渐渐舒展,添了一分笑意。他径自往床榻走去,盯着微微拱起的锦被,漫不经心地道:“原以为洞房花烛夜才能在榻上见到吾妻,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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