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穆阳候,阿殷心情极是复杂。
无疑的,他霸道而强势。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温柔,好几次让她险些深陷其中。幸亏脑子里一直绷着一根弦,理智地束缚自己,不能深陷。
他是穆阳候。
侯府宅院里的勾心斗角,穆阳候母亲家信中的委屈,还有诸位等着被赐婚给穆阳候的贵女,这些都是她巴不得远离的东西。一个谢少怀已经足够了。
可是他不愿放手,她似乎也别无他法。
阿璇说她瘦了,她焦躁无奈,心事重重,夜不能寐,又怎能不瘦?
她不认为穆阳候对她的在意能维持多久,如今因为得不到尚且新鲜,以后若是不在意了,没有家世,没有依靠的她,在权贵遍地的永平又要如何自处?家信里的簪花小楷写得清清楚楚,宫里的玉成公主爱慕沈长堂,圣上有意成人之美。
她念到这里的时候,穆阳候没有任何反应,于他而言,想必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要带她回去,不是侍疾丫头,就是没名没分的侍寝丫头。
她不愿,可他这么缠着她,她迟早一日也会被打上穆阳候的人的记号,到头来始终还是要去永平。
摆脱不了穆阳候,她这辈子就别想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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