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真的陈豆已经死了,又譬如沈长堂来绥州是奉了皇帝的旨意,至于做什么,言深没有讲。许多事情言深没有明说,大多都是阿殷听出了言外之意。
与这些官家的人说话,阿殷摸出了个路子,听话不能听表面,一定得听言外之意。起初她还略有不适,如今来了绥州,接触了陆岚,是愈发适应了。
言深还有一事没有和阿殷说,不过阿殷自个儿揣摩出来了。
沈长堂忌惮那位邓公公,不愿让邓公公知道自己的存在。她今日与沈长堂重逢,话里行间他没有再提永平一事,想来是永平里的贵人不能接受她。穆阳侯母亲里的家信左一位玉成公主,右一位贵女的。他堂堂一位侯爷又岂会忌惮于一个太监?想必是太监背后的人。
阿殷想着,约摸是站在永平顶端的那位皇帝吧。
思及此,阿殷脚边一顿,看着黑漆漆的夜,无端生出几分凉意来。倒不是因为皇帝不喜她,而是因为穆阳侯一来,怕是不得安生了。盯着穆阳侯的人那么多,她一旦成为穆阳侯的软肋,那些明里暗里的人要抓的人第一个肯定是她。
阿殷握紧挑灯的竹竿,暗想从今日起断不能掉以轻心。
也是此时,忽有窸窣声响起,阿殷警惕地扫向四周,不着痕迹地取下灯笼,另一只手紧捏竹竿。树丛中钻出一抹月牙白的人影,阿殷来不及多想,手中竹竿使劲地砸去。
“……是我。”
上官仕信倒是没有躲,硬生生地接下,不是不能躲,只是怕挡了或躲了容易伤着她。
“子……子烨?”
他含笑道:“是我,别怕。”他侧了身,右手捏了竹竿,摇了摇,又温和地道:“这竹竿又细又轻,若真遇着心怀不轨之人,弃杆取烛,朝歹徒扔烛,博取逃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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