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寺人打扮的稚儿仰倒在门边地上,很胖,却又很白净,领缘上露出的一截粗短的脖子的肌肤尤其细腻光洁,只是一把短匕深深得没入了他的胸口,血染透了衣料,顺着伤口源源不断地往外涌着。

        书房内烟熏火燎,一片狼藉,除了脚下几乎什么也看不清。

        他只犹豫了一会儿,很快跨过那具庞然的尸身,佯装朝着前方的御案走去。

        刚转身,身后就有一声瓷器碎裂的巨响,瓷片飞溅,一抹艳色从余光中一闪而过,伴随着珠翠叮琅乱响,跌跌撞撞地奔了出去。

        霍星流早有预料,立刻返身跟上。

        少女虽然对宫闱的构造极其熟悉,拼了命地发发足狂奔,一时竟将身后那人甩开了一小段距离。偏偏衣裳不合身,长长地裙摆逶迤在地上,需要提到胸前才能不绊住步子,头上的珠翠又多又沉,不光压得脖子发酸,挡在额前的流苏还乱晃,气息一乱,步伐也跟着乱了。

        最后‘噗通’一声,摔了下去。

        仅仅须臾,追在身后那人便来到她的面前,白芒一闪,便有冰凉的剑锋抵在自己的颈上。

        千钧一发之际,她不由得脱口而出:“杀了我,你就永远得不到连城璧!”

        剑猛地顿住。

        他转过脸,看见剑锋上的血一滴一滴,顺着剑锋落在了九章翟衣上,打湿了雉鸟的五色羽毛。

        少女跪在地上,仰着脸望向自己。她生得异常美丽,巴掌大的脸,略有些青瘦,五官却很精美,尤其是一双眼乌黑明亮,凝而不滞,带着流转又易碎的波光,无言却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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