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文的心剧烈震颤,身体虽然渐渐被风吹冷,但腔子里的一颗心,四肢百骸流动着的血液,却逐渐滚烫。
啊!
他想说点什么,可大约是读书不多,非但不能题诗作赋,甚至就连张嘴都做不到了。
从驿站来的那几人已经清扫完“墓碑”,转而来到“墓园”前方的一个巨大的石头圈边,往里面插了香烛,点了纸钱。
这一带常年刮风,又多野草干树,外头是断断不能见火星儿的,所以他们就想了这个法儿:
先在地上挖坑,四周以乱石堆砌,做成一个石圈堡垒的模样,外头风再大,里面的火焰残烬都不会乱飞。
仿佛被什么神奇的力量驱使,洪文慢慢走过去,也跟着拜了几拜。
驿站成员总体分为官、吏、夫三级,官员自不必说,吏则是官僚之中最低级的一层,连官都算不得,没有品级,只有俸禄,而且俸禄极低。
剩下的夫相当于各衙门的杂役,做着最脏最累的活儿,拿着最少的钱,而且随时可能走人。
洪文见这几人身上服色各异,既有驿吏也有驿夫,而其中年纪最大的那人竟穿着驿官的官服,不觉又有些触动。
那驿官不知从哪儿摸了根大树枝,拨弄着石圈内的纸钱,好叫它们烧得再干净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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