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亭拿出两套双层皮子夹棉花的护膝、护腰,言简意赅,“戴着。”
其中那副他自己用过的给了何元桥,何元桥伸手去接,爷孙俩的动作都出奇郑重。虽只是一副棉护具,可也隐约有点家业传承的意思,一代又一代血脉和希望延续,不就这么回事儿吗?
何元桥沉默着接过,轻轻摸了摸,一言不发戴上。
何青亭默默看着,眼眶微涨。
他花大半辈子走到这个位置,本想扶儿子们上来,谁承想一个个资质平平,难当大任。
倒是这个孙子,虽稍显保守,但年轻沉稳大有可为……足够挑起担子。
如今他也算立住了,哪怕来日自己退了,他们何家也还能屹立几十载。
一溜儿心思稍纵即逝,他又指着桌上四个细长小布兜说:“这一包是姜腌梅子,一包是蜂蜜肉干,你们各自拿了绑在袖子里,渴了就噙一颗梅子,饿了就偷偷吃点肉干,好歹熬完这一日就结了。”
原本洪文自觉曾跟师父在冰天雪地中行走,还不大往心里去,可此时见何青亭这样郑重其事,也跟着紧张起来。
老太太又递过来两个铁皮瓤儿的皮套子,“马车的火炉里已经烧上石子了,等会儿下车之前小厮会给你们装好,到时候揣在怀里……”
其实单纯冬日外出并不要紧,只是祭天过程中必须几个时辰站着不动,装备再齐全也要完蛋。用这个方法至少可以保证在相当一段时间内怀中有持续不断的热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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