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霜对面,李朝露立在水面上的身影,如幻象透明。
相反的是,她倒映在水面上的影子,反而变得凝实,稳定。
一人在水面上,一人在水面下。
一人在现实中,一人在幻梦间。
兄妹二人隔着水面对视,李朝露对李朝霜道:
“阿兄尚在梦中,在你醒来前,我截住你的神魂,才能与阿兄在这残梦中对话。
“稍等片刻,阿兄会真正醒来,到时你第一眼所见之人,便会是那个……潜入了瀛洲岛的贼!”
***
这回李朝霜真的醒来了。
果不似梦中清醒那般轻松,仅是察觉到自己还有身体存在的那一刻,绵延不绝的痛苦,便如附骨之疽,沉沉压上来。
不知贼人将他掳至何处,反正不会在湿润的东海边。他头疼欲裂,胸口沉闷到仿佛压上了一座山,发麻的手脚则像是有一万根针在不停的扎。干燥的风叫他每次呼吸都像痛饮刀刃,这些刀刃劈开他咽喉,割断他肺腑,让他再怎么用力也无法中风中获得他需要的生机,以至于李朝霜尚未睁开千钧之重的眼皮,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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