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云南不像别的省份有大量的参考人口,所以可以免去县试直接府试,除去通知和赶路的时间勉强来得及。

        至于准备?嘿呀,时隔十年第一次考试,到底考啥,别说考生了,连考官都是茫无头绪,大家凭着感觉来就是了。

        事实证明,宋濂的决定完全没错,十五日那天,整个府衙门口都热热闹闹的,但全是来看热闹的,参加文试的考生只有木白一个人。

        拎着小考篮被众人围观的木白感觉自己就像是什么参展的珍稀动物一样,那感觉别提有多古怪了。

        被这气氛感染,原本牵着他手的木文小朋友也自动自发地和他拉开了距离,十分没有兄弟义气地站到了王老先生一边,表示要和他划开距离。

        一阵大风吹过,呼啦啦卷起地上的灰尘,木白感觉自己的心有点凉飕飕的。

        好在这种尴尬没有持续多久,不一会儿便有一小吏手持文书自衙门内走出,朗声道:“考生,芒布路秀芒村,木白,九岁,且来报道!”

        “考生……”小吏刚要重复第二遍,就见面前人影一闪,突然出现了一个衣着整齐,皮肤黝黑,手上还拎着个小考篮的小孩。

        小孩恭恭敬敬地将户籍册子递了上去,小吏接过展开后一看,嚯,还是最新版本的户籍证,敲了昆明的印,一看就是关系户。

        小吏有模有样地对着画像和本人看了半天,便将户籍册合上递还了回去。倒不是他不负责没有重新审核身份,实在是这年龄跑来考试的要找个替考也难,加上户口簿上那张小脸,简直就像是照镜子一样,出不了错。

        小吏扬手将手上薄薄的只有一张纸的报名名录重新叠上,又看了眼府衙门口送考的、看热闹的人群,示意他们尽快散了,莫要在府衙门口聚集,自己则是带着提着小篮子的小孩进了府衙,边走边朝里堂唱喏:“考生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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