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此番南巡,皎娴与佛拉娜是注定去不了了,一个是待嫁娘,一个要照着掌仪司的单子最后再核对嫁妆,她私房里添给公主多少、各宫又另赐给公主多少,这些都是要登记上单子的。

        更有甚者,其实宫妃手中的私房梯己是要分成两份的,一份就是内务府的,宫里来宫里去,嫔妃只有使用权,没有拥有权,等死了之后,这一份首饰还要回归内务府,今日你头上珠钗金珍璀璨,可能明日金子成了人家耳边铛,珍珠成了人家头上钗。

        另一份则是从来由嫔妃所有,其中包含皇帝私下赏的未从内务府走的那一份、娘家送的、生辰节下外头人孝敬的、儿女孝敬来的。

        佛拉娜给皎娴的添妆便要从这一份中走,因东西物件繁多,还要好生整理过后才能登记造册。

        留在宫中的这些日子,她忙的有这些事情,又不仅仅是这些事情。

        这个时代嫁女儿,或者说皇家嫁女儿,礼节规制都十分繁琐冗长,佛拉娜每日不堪其烦,为了女儿又得强打起精神应付着预备。

        南巡回来后,见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更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娜仁一时竟感到有些心虚,忙对着她嘘寒问暖。

        “有这功夫,你不如帮我做些事情。”佛拉娜幽怨又无奈地注视着娜仁,幽幽地道:“我已有好几个月未曾好生歇息了,你们在外头玩得可欢喜?倒是苦了我,总有些不能自己拿定主意的事,还要千里迢迢地修书问个决策。”

        康熙与娜仁对视一眼,心虚之感更重,竟然没想到什么好的辩解说辞。

        回京的时候离公主的婚期已经不远了,时间很紧,娜仁接过佛拉娜手中一部分事情,大刀阔斧地来了一出快刀斩乱麻,又敲打了一番因为顶头人都不在宫中而微微有些飘了的内务府中人。

        赵易微一向是不惹事的老好人形象,况且如今他也要退下来,行事更是低调,素日只要在差事上没有什么大碍,他是不会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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