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走了,在座不少人都松了口气。
宜妃撇撇嘴,道:“作出那一副恭顺贤良的模样给谁看呢,素日没见有多尊敬,今儿非要过来,也不是存的是什么心。”
“宜妃妹妹说笑了,在宫中日日卧床,好人都躺坏了,德妃妹妹受不住也是常事。”钮祜禄贵妃笑盈盈地开口,一副打圆场的老好人一样。
到底忌惮着她的出身,宜妃只瞥了她一眼,轻哼一声,没开口。
钮祜禄贵妃也不恼,品着茶笑着说话。
娜仁道:“自己的身子,自己心里要有数,任性不得,还是要听太医的话。转眼入了夏,天气更热,暑气逼人,诸位更要珍重己身。宫里养着孩子的,更要小心仔细,不可贪凉多用冰,肠胃秉性柔弱,贸然用冰只怕伤身。有雨的时节记得加减衣裳,入口的东西都要小心,仔细吃坏了肚子。入夏后天渐长了,都带着孩子出来逛逛,黄昏时候在御花园里赏花说说话,一日日憋在自个宫里,盯着四方墙看着四方天,你们没什么,孩子们受得住吗?”
众妃齐齐应了是,娜仁方笑了,“倒也不是教训你们的意思,不过这话总得有人说出来。感情都要靠联络的,咱们之间时,阿哥公主们之间更是!天下再没有比他们更亲的骨肉了,便是母亲之间如何,本不该与孩子相干。他们只需在宫中快快乐乐地长大,好生念书习武,日后报效国家替他们汗阿玛分忧。”
她言罢,微微一顿,又道:“这些且不谈,我与你们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紫禁城是大,内宫也大,可若要用一辈子来参透,也不过是这一亩三分地。这块地里人来来去去的,多半是要相伴一生的。咱们见面的机会时候只怕比与皇上的还要多,只争来斗去的,是什么意思?或许有事情是无法避免的,因为一入宫闱,咱们活的就都不是自己,可这漫漫人生,总要有些活自己的时候。就把那些不顺心的、寄挂的、谋算的都放下,或者初七下九,玩玩闹闹,也消遣消遣。”
难得听她这般语重心长地说话,面上神情复杂的叫人参悟不透。
众妃无论听进去与否,都应了声。佛拉娜注视着娜仁,面带三分温柔的浅笑与十足的感慨,恍惚半晌,无声地一叹,方道:“今儿早起答应了胤祉,明儿下晌凉快了带他和他姐姐御花园放风筝去,还请娘娘赏个脸,带着大公主和小王爷也过去。贤妃姐姐也说要凑个热闹,就不知道佟贵妃、宜妃与兆佳贵人、戴佳贵人愿不愿意赏我个脸面。”
“荣妃不嫌弃,我就带着胤禛过去,也是想叫他玩一玩,小小年纪,学得一副小大人模样,也不知是向谁学的。”佟贵妃笑中透出几分无奈来,贤妃道:“小孩子就是这样,素日与谁相处的多,便会模仿那人的行事言语,其实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学个新奇热闹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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