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了?”皎皎安抚好太子的情绪,方拧眉厉声问:“为何今日太子身边只跟了你们几个?大雨方过,宫内各处水池水位上涨,草丛地泥泞,太子若出了什么差池,你们担待得起吗?往日少说无六个太监跟随护持,今儿只你们三个跟着,又是这样的天气,是什么意思?”

        “是……是嬷嬷说,汗阿玛近日心情不好,御花园里的花开得极好,可以采些回去插瓶孝敬汗阿玛。”小太子扯着姐姐的衣摆,眼睛瞪得圆溜溜地盯着那嬷嬷。

        一时娜仁与皎皎心知肚明,皎皎轻嗤一声,娜仁抿抿唇,到底她这一年里比皎皎还要狠,底下的宫人更怕她,她面色阴沉目光凌厉地盯了他们一会,便有一个小太监招架不住,颤颤巍巍地将方才太子听到的话如数学来。

        左不过是孝仁皇后亲妹入宫,日后太子便也有人照料云云,都是给还未入宫的那位背书的好话,没成想在小太子这却是适得其反。

        感念皇后九死一生诞下太子,又是结缡十数载举案齐眉的发妻,生前百般不是在人去后皆被一笔带过,只留下各样好处,在无数辗转反侧的夜晚被反复念起,自然更是感怀。康熙时常与太子念叨他的生母生前如何如何,又有兰嬷嬷与九儿两个仁孝皇后的死忠在太子身边,太子对仁孝皇后感情之深,实在不似幼儿丧母的稚子。

        因此,听了那些话,太子的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下意识的厌恶。

        厌恶那个即将入宫“抢占”了他皇额娘一切的女人。

        娜仁沉默良久,那小太监心里七上八下的,跪着的三人额头上汗冒了一层又一层,流入眼睛中都无人敢抬手去擦。

        “兰嬷嬷来啦。”打破僵局却又叫他们心中更加忐忑的是娜仁的一句话,兰嬷嬷匆匆赶来,面带急色,还不忘礼数向众人欠身作礼,方道:“敢问贵主儿,这是怎么了?”

        “怕是太子身边不干净。”娜仁替皎皎理理凌乱的鬓发,对着兰嬷嬷微微点头,道:“本宫既奉圣命统领六宫主理宫务,有训导嫔妃教责宫人之权,今日,本宫要发落了太子身边的人,不算逾矩吧?”

        兰嬷嬷忙道:“奴才岂敢,请贵妃娘娘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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