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皇后微笑道:“李格格,张格格与你同居启祥宫,你可与她结伴回去。”
人都散了,皇后转头看向佛拉娜:“进去坐坐?”
佛拉娜一欠身:“是。”
二人便入正殿东暖阁坐了,九儿带人奉上茶果,皇后倒是镇定自若地笑道:“这景德镇新奉上的水红地黄釉喜鹊登梅纹茶具,盛着茶汤色倒好。”又道:“暹罗国进宫的茶叶,清清淡淡的,我吃着倒是平常。”
佛拉娜微微出神着,听到这话,下意识笑道:“这茶叶虽淡,制成茶糕倒是不错,皇上很喜欢。”
“到底妹妹在皇上起居饮食上有心思。”皇后摇头轻笑:“我就不成了,虽有这一份心,可宫务繁忙,却分不出时间来。”
佛拉娜神情略微落寞,叹道:“您是中宫,主理六宫,无可替代。忙碌些,皇上只会心疼您。倒是我们,不过服侍皇上起居日常,轻而易举便可替代。今儿见了新人,那李格格,倒是好样貌。”
“可不是吗,我瞧慧妃都看直眼了,眼神一直落在李格格身上,想来咱们都是一样的。”皇后感慨道:“这宫里啊,花团锦簇的,要热闹了。进来那样一个大美人儿,咱们可要自危了。倒是慧妃,素日看不出什么,对皇上也是在意的。”
佛拉娜反应过来,无奈摇头,轻笑道:“她可不是对皇上在意,是对美人儿在意。您不知道,她身边的宫女儿啊,一个赛一个出落的水灵出挑,人老人家说了:秀色可餐,就是身边服侍的人水灵,她用膳的时候也能多进一碗饭。老祖宗也惯着她,你哪日细看看,就是永寿宫那些宫人,都是老祖宗让福安仔细挑选过的,没有生得难以入目的。”
皇后讶然,眼神在月知身上轻描淡写地扫过,又有些恍然大悟,“怪道哪日,她过来时,盯着月知看了许久,我还以为怎地了呢。”
“是她旧病犯了吧。”佛拉娜叹道,方才的落寞一扫而空,眼眸盈着笑意。然而她闻言不免多看月知两眼,见她即使穿着肥大的紫褐色宫装也清丽的花骨朵一样,眼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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