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确实是挣出来的,就是不好挣而已,林锦瑟今天靠打猪草只挣到三个公分,再享受一天会计待遇,加上给扫盲班上课,勉强凑够个满公分。
明儿开始就没这么容易喽,原大队会计回来了,听说自己的位置有人暂代,专门来扫盲班瞅瞅是谁这么本事。
不怪杨会计心眼小,他不是根正苗红的靠山村人,也不姓林,爷爷那辈儿逃难到靠山村的,会点泥瓦匠手艺,人也聪明机灵,娶了靠山村的闺女,就此落户,繁衍生息。
杨爷爷逃难的时候吃够了不识字的苦,有见识有远见,活着的时候做主送孙子去读书,宁肯一家子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好歹坚持着念完了小学,初中去县城上了一年,老爷子过世,杨会计就回家了,然后赶上大队里缺个识文断字的,慢慢儿就成了会计。
杨会计的形象跟扫盲班里的村民完全不同,跟刚刚见过的那位李站长也大相径庭,怎么说呢?就是大老粗的穿戴样式,前胸处却比别人多了个补丁,不是补丁,是颜色布料迥异的一个兜袋,突兀的贴在那里,就为的能别着一只笔,钢笔,带笔帽的那种。
头发发型也不一样,大老粗们是一水的平头,大剪子剪得不平整,但意思对。
杨会计是中分头,往左右两侧齐齐的梳着,额头显得窄小,耳朵倒是够大,招风耳,一侧耳后别着根纸烟,一侧耳后别着只铅笔。
甭说长得好看难看了,就这打扮,往土黑板前一站的林锦瑟,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陪着娘一块儿来学习的小石头,发现自己昨天呆着的,第一排中心位置被人占了,其它地方也满是人,怏怏的蹲在了黑板下。
锦瑟先记工分,她的声音清冷,自带一股震慑力,简陋的教室里立刻安静了。
跟杨会计的说话习惯不同,锦瑟一直在使用普通话,字正腔圆有条不紊的叫过一个个名字,有不少人自觉不自觉的轻声跟着模仿,间或笑上几声,气氛挺热烈。
杨会计的模样就不好看了,装什么象啊?县城里的初中老师上课都不用普通话,你算哪根葱?
憋着气,就等着锦瑟一会儿上课挑点毛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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